耶誕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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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其實我並不過耶誕的,從不再於窗鎖勾子或床柱上掛耶誕襪期待夜晚的禮物之後。
一進入十二月,晚上的街道就顯得燈火燦爛了。耶誕樹與裝飾燈被架設在涼冷空氣裡,閃爍喧鬧,因而覺得有些嘈嘈,還有很多地方樹下擺放著好些包裝完好的禮物盒。那些禮物盒沒有人取,被擱置得安靜的模樣總讓我興起拆開看看的念頭,即使裡面很可能空無一物。
也許便是在這種時候,我就感到特別寂寞些。
而寂寞這種詞彙又總是最廉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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課與課之間坐在教室裡給G寫信。G捎來新訓的地址,說需要點心靈慰藉。
從那包張張不同的信紙集中抽出中意的兩張,猶厚厚一疊,因此回想起自己究竟多久沒有動筆寫信了。不只是寫信,連電子郵件都不常寫,更甚者連簡訊連MSN都愈少使用。這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象徵,社會邊緣化嗎。
G將手機關了留在家裡,進部隊前最後一封寄來的簡訊,寫著其實一直想跟妳在一起。
事實上這也不能算一封告白信,而是一種渴求,或尋覓一個結束以及起點、也可以說是改變的自白書。他說,妳怎麼想。我說我跟你想的不一樣。他說,嗯,我想也是啦。
給G寫信,趕第二日寄出去,第三日G撥了電話來,說他收到了。收到的時候很開心。
他說進去的前幾天拼命吐,他討厭在裡面的感覺,而我們這些朋友的信讓他感到熟悉與安慰。
我笑,說那就好啊,為了怕才寄去你就被放出來,還特地用限專呢。
那天他到樓下,斜睨我笑,說你人真好。
我們沒有改變什麼,也沒有起點或者結束,列車行進至中途,廣播著:某某站到了,請要下車的乘客準備下車,我們就各自揹著行李下車,忘了說再見,但可能在朝著不同方向行走之後,又在同一個出口撞見對方。或者列車繞一圈總會繞回總站。那時我們只是說嗨,笑著打鬧,然後嘴都刁的兩個人互相攻擊起對方,跟以前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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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送了枝拜過文昌的筆給我,包得很漂亮。我說幹麻包這麼漂亮,這樣就會考上嗎。他說我加持過了,一定會。我說真好,大家都幫我拜文昌,我自己都還沒去過呢。說完這個,就想起不久前才和老爸閒遊矮山途中,於一間小廟拜過了。是否因為只是小廟,就可以如此順理成章地,將這個記憶棄置?這真是個,極其不良的習慣不是麼。
(2008.12.2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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