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3月4日 星期日

2018年3月4日

 
日期命名法絕對是空殼懶人們在這世上偉大的發明之一,然後為了讓它看起來不這麼像亂碼流水號,我用了一種最不敷衍的全稱方式,於是看起來好像就煞有介事了。可是說的明明就不是這一天的事。

說的是近期或是更模糊一些,沒有日期的事。本來懶到順水流了,理所當然的把這裡擱著,為什麼突然就動靜了,好像也沒為什麼,就是突然想說說什麼,然後這個欲望一時壓過了旁的事情。人做事往往沒什麼道理,念頭有了的話,就差動不動手而已(嗯但多數都是不動手)。這裡安靜無人,比起混亂交雜,時刻都在眾人眼皮底下的各式社群網站,總是不那麼彆扭,也比較容易舒展手腳。

睽違了三年又成藥罐子,也是始料未及。這病是底子不好又積勞成疾來的,不是猛得需日日臥床不起,也沒有感冒發燒,無可憑依,只是程度超常的肌無力和暈眩,細細碎碎拖著,難免煩心。是去年十一月看的醫生,因為能讓我丟開手上東西請一會兒病假那是有點嚴重了,同事推薦的中醫,結果說是太虛弱,不是某個臟器虛的問題,是根本沒底氣,身體機能轉不動,所以無論吃還是睡,體力都回不來。後來就順理成章是大補特補的方子,補了兩週大有起色,睡得也極好,十五年來不曾這麼好,醫生頗感欣慰,我又問吃什麼食物有幫助嗎,她說你現在這個狀態,用藥能補得起來我都覺得很好了。問我怎麼弄壞的,怎樣的勞累,我照實說,她有些譴責的語氣,說補不回來你就慘了。兩個月過去,又問我身體有什麼反應嗎,躁熱、嘴破、便秘等等,我說一點都沒有,她瞥我一眼,那你真不是普通的虛,我這個藥下得很重哦。再然後是診所要休業,晴天霹靂,醫生已另覓它處,但還沒開業,只能勉勉強強留下一個月份的藥,權當壓著底,有好過於無。這兩週操勞,那天醒來我就知道要糟,又來了。走到此歲此月,竟然一點勞累都經不住了。剩餘的一點藥下去石沉大海,不免有些藥石罔救的恐懼。偏偏時機不好,抱著病,日以繼夜,在趕手上project的最後一哩路。

近日反覆感冒的同事緩病後進來,微微弱弱的,突然說我覺得你好厲害。
我說什麼?
她說身體不舒服好消磨人的心志,但你都還是坐在這裡,好像不管到什麼時候,你都坐在這裡。
你說最近這次嗎?
這次啊,上次啊,之前啊,還有睡眠啊,之類的。
睡眠那都十幾年的老毛病了,能怎麼辦。
所以說我覺得你很厲害啊。
我想了想,竟沒答案,說不然怎麼辦,還是要活下去啊。
又想了想,忍不住說,那是因為我有正視自己的病,認真做治療,好好吃藥。
她咳了兩聲,心虛乾笑,說我怎麼從這句話裡聽到譴責的意思。
是的就是在說你。
我有在吃藥啊!聲音弱弱的。
你一天是吃零包呢,還是一包呢,還是兩包呢。
她嘻嘻嗤嗤用鼻子笑了一陣,好啦好啦我現在吃我現在吃。

工作在壓力的頂點,一些人一些事也走在岔路的起點,我開始不知道自己給予了什麼,又能給予什麼。在執著的長跑路上,是否又曾經給人帶來傷害。同事說,如果我真的離開這裡,最捨不得的就是你了。我瞪著她,你幹麻面對面跟我說這種話,很彆扭耶!她說我說出口之後也覺得好像有點害羞。我們就很有默契的撇開眼神,稀哩呼嚕的繼續吃眼前那碗牛肉乾拌麵。

可是聚散從來是不由人的,因為人心的變化都是不由人的。如果有一天,人都不在了,我會繼續走下去嗎。我問自己,但沒有答案。那日我告訴她,對於那些,我寧願相信的,其實我只是在賭自己的未來,因為賭輸了也不會失去什麼,但不賭,可能就什麼都沒有。人生萬事,無非都是賭博。老的時候人們會說,你這樣這樣,未來會後悔為何當初不那樣那樣的。可是看了許多世事,總覺得實話都是另一種的:你走了東,就會後悔為何沒走西,走了西,就會後悔為何沒走東,沒有什麼無悔的選擇,珍惜一個就得捨棄另一個,無數個後悔堆疊,才成為真真實實的人生。然後,我們便再用後悔為出發點來編織另一個想像中人生,如此,一切的一切就終於得以忍受下來了。
 

2018年2月19日 星期一

通緝一個人

 
睽違一年又四個月點開「發表新文章」,居然是為了通緝朋友。
但因為所有人都還能找到,唯獨一個人有點困難,只好出此傻策。
嗯我說的就是你──嗨嗨雲倫,聽到且若還願意回答的話請回答吧。

因為那個腦袋有病的天空,我再也無法在你家留言了。
雖然曾嘗試過登入留言,但是忘性如我大概試了三十N組帳密,終於還是想不起來。
所以我再、也、無、法、在、你、家、留、言、了。
再也無法在你家留下任何痕跡了。(因為那個腦袋有病的白爛天空,它把CBOX都搞掉了)
也許你會在一年後、兩年後、三年後才看到這篇,甚至永遠沒看到,不過最起碼我留下這座橋了,
我就會知道記憶還在,往事還在。
石橋朱塔兩依然,我總也還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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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快樂。